劇毒而味美，愛很困難

一個女孩小尊（潘之敏 飾）想從都市叢林裡的乏味工作與愛情背叛裡逃出來，卻因為上網拍賣她飼養的一隻河豚，遇見了躲在美麗鄉間、埋葬情傷的失意棒球教練（吳慷仁飾）。兩人於是從激情到試探，再從試探變成了解…。影像唯美卻十分大膽的【河豚】，將引領觀眾進入前所未見的愛情烏托邦。導演李啟源鬆綁了【亂青春】的複雜形式，卻在簡單俐落的故事發展中，重新看待一段曖昧愛情。

在愛情中找到自我的存在

問：【河豚】的劇本是導演和之敏一起編寫的，故事構想從何而來？兩人在寫劇本時是如何合作？

李啟源導演：其實本來我在寫另外一個劇本，寫了一、兩個月之後突然想到這個idea，我就問之敏有沒有興趣換個故事，她聽了之後就覺得這個故事比較有趣，於是我就把手邊已經寫了三分之一的劇本放下，改寫這個故事。這個故事是起源於我有一個朋友，他專門抓一些於上網網拍，有時候買主住在很遠的地方，為了一隻魚他常常從城市的這頭千里迢迢到另一頭交易，有時候來回一趟花費的交通費都跟網拍魚賺到的錢差不多，可是他就一直在做這個事。我覺得這個過程很有趣，而且把魚交到對方的手上後，這隻魚又會在對方的生活裡發生甚麼樣的故事？我就開始和之敏兩個人一起討論，然後慢慢發展出【河豚】的故事。我為什麼會找之敏一起寫劇本，因為我覺得一部電影要先從演員開始，有了演員才有角色，我希望我的演員能從電影一開始就參與，讓演員一起塑造角色，不管是身為導演還是編劇，都可以讓我更了解角色。

潘之敏：導演一開始跟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就覺得很有趣，然後我們就一起去發展這個角色的職業還有個性，到後面的階段也會找吳慷仁過來一起聊他的角色，他的個性，然後這樣的兩個人會發展出甚麼樣的故事。

問：女主角小尊的個性跟你本人有相似的地方嗎？

潘之敏：某些部份相似，這個女孩子是滿認真地活在當下，可是她也許沒有特別去感覺是快樂還是難過，在某些方面來說她還滿沒有存在感的，我覺得有時候我也會這樣，因為我平常走路的時候還滿飄的，說話也輕輕的，可能有時候我是很生氣的，但是我身邊的人都感覺不出來。有些人外表看起來是平平靜靜的，其實內心還是有很多情緒，小尊就是這樣的女生。但是我自己的個性是比較開朗的。
問：導演如何形容【河豚】裡所描述的愛情？

李啟源導演：有人說這是一部純愛電影，但我不認為。我只是藉由這個故事讓女主角去了解自己到底是誰。愛情只是一個手段，我想表達的是女主角在這個過程裡找到自己，不再以別人的名字存在這個世界。

問：之敏在片中有裸露的激情戲，這又是你的第一部電影演出，會不會有壓力？

潘之敏：在拍之前跟導演都有溝通過，大概知道尺度到哪裡，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這個角色是不是必須要有裸露的戲，了解了之後就部會抗拒。拍的時候我也很信任導演還有吳慷仁，也有清場，所以心理準備還滿好的。

問：之敏跟吳慷仁合演對手戲的感覺如何？

潘之敏：很自然，其實我跟吳慷仁私底下不太熟，可是他對演床戲很有經驗，會在旁邊教我，一演完他就會幫我披外套，會對我做一些很貼心的舉動，所以我還滿放心的。可能剛開始演第一次的時候會比較卡，接下來演第二次第三次就比較放得開了。

平靜表面下的洶湧情緒

問：【河豚】裡的外景是在哪些地方拍攝的？

李啟源導演：是由很多不同的地方串起來的，有在台北、北投、石碇，也有在花蓮。其中一場整片金針花海的畫面，因為金針花一開就失去食用價值，花農必須在開花之前就收成，我們特地跑了六趟花蓮，拜訪花蓮富里的村里長跟當地花農們，最後以友情價50萬包下整片金針花海一天讓我們拍攝。

問：這次拍【河豚】最大的挑戰是什麼？

李啟源導演：撇開天氣因素還有等待金針花田開花，最大的挑戰可能是這次的對話很少，對演員來說是很好的發揮機會也是很大的挑戰，他們不能用對話來表現情緒，必須用表情還有肢體語言來表現，如果演員的表演能力夠好，對觀眾來講也會看到更深層的東西。這次在【河豚】裡我希望能夠表現表面平靜但其實內在澎湃洶湧的感覺。

問：在整部電影裡哪一場戲是之敏覺得最困難演的？

潘之敏：在麵攤吃麵的戲吧！因為導演一直覺得我吃麵的樣子太做作了。最困難的其實是走路吧！因為在這部電影裡女主角走路的戲非常多，導演也說過走路的戲在這部電影裡很重要，之前導演就跟我說過走路其實很難，那時候我還想走路到底有多難，到了拍攝的時候我才發現走路真的很難。在拍攝之前導演有提醒過我要注意這個角色走路的樣子，所以我在開拍之前在路上有特別觀察各式各樣的人是怎麼走路的，由其是我在電影裡演的角色是電梯小姐，所以我常常在晚上10點多的時候躲在百貨公司的外面觀察專櫃小姐還有電梯小姐走路的樣子。可是我一直都還抓不到一個特定的樣子，一直到有一天我在捷運上看到一個跟我擦身而過的女生，當下我覺得那就是我在電影裡走路的方式，然後再加上我自己的感覺，刻意把腳步放慢。因為我在拍攝的時候不知道導演拍的是特寫還是遠景，所以我每次在走路的時候心裡都會想一些事情，讓自己處在當時的一些劇情狀態裡，自然而然就會影響到我走路的方式。

問：導演希望藉著【河豚】這部電影對觀眾傳達出什麼樣的訊息？

李啟源導演：對我來講，簡單的說，愛的過程是件很困難的事。

潘之敏：對我來講，我覺得是一種共鳴。有些人可能看起來很平淡，像女主角小尊；或是有些人看起來有距離感，很兇，霍是很邋遢，像吳慷仁飾演的棒球教練，但是有時候在生活之中只是一些偶然就會擦撞出完全不一樣的發展，甚至改變生命的方向，也許對有些人來講還是可以找到一些共鳴，就是還是有希望的。

李啟源導演：愛的過程是可以完全逆轉的，得到愛的過程是沒有一定的常規，沒有一定的法則，沒有一定的方式，就像在【河豚】裡，小尊和棒球教練之間的關係是先有肉體關係然後才有愛，但是他們兩人在確定彼此之後，這種阿也是可以成立的。

◎精采完整內容請見世界電影雜誌7月號5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