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初衷」的堅持與無奈~告密者

由【復仇者聯盟】當中的「鷹眼」傑瑞米雷納所主演的新片【告密者】(Kill the Messenger),是一部改編自真實故事的題材。描述得過普立茲獎的記者蓋瑞韋伯基於記者對於獨家的執著,以及對追逐真相的正義感,而在報上逐步揭露美國中情局(CIA)掩護尼加拉瓜的反政府份子,在加州等地廣泛走私毒品,並從中謀取暴利。但蓋瑞掌握的機密,大大惹惱了許多權威人士,於是有神秘強權介入對報社施壓,不僅導致報社停刊,而蓋瑞的記者生涯也因此陷入致命的危機。

這些年在臉書上,時常看到年紀相近的朋友,一些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會Po上一句「莫忘初衷」,彷彿是對自己的一種宣告與激勵,也是對朋友們的提醒。其實在年輕時,我們對於未來,總有美好的憧憬、總有許多的想像,總是期盼自己有個光明坦途,或是不要忘記自己曾經許下的承諾,不要忘記自己從事某件事情的最初的想法,不要在不同環境中迷失了自己。

但是當年紀越來越大,發現這個世界遠比想像中複雜,自己認定的正義,還必須面臨到世俗的考驗時,到底有多少人,願意繼續向前衝?或是妥協在大環境下所認定的價值?就算初衷沒有忘,但是「沒忘」,恐怕也不代表實際作為符合原先所期望。

如同電影裡頭,筆者相信有些人,曾經在年輕時嚮往過,或本身即當過、甚至目前就是線上記者;並認為這是一份不畏強權,追求真理、正義與公平的職業;就好像曾有人說記者是「無冕王」,只因為那支鋒利的筆,會讓當權者與有勢之人都畏懼三分。但就算自己認為所作所為是在朝著理想,卻也不得不去衡量,現實生活中,是否有足夠「承擔想像」的能量。對於日常,我們考慮的,無法只顧著自己理想。甚至曾經我們以為美好的價值,認為代表著正義化身的人、事、物,都有可能一夕之間,因為醜陋被揭發,使得那份完美的形象,就此在自己的心目中崩塌。

當發現心中的偶像,在感情上也只是個爛咖;當了解看似強大的政府,也不過利用了猶有爭議的把戲,遂行掌權者口中的正義;生命,是不是就該因此感到無奈?是要在數十載的人生當中,承認一切來自於人性的不完美?或是堅持初衷的承諾?還是不得不承認,初衷實在太過天真?如果自己必須被迫改變,也只能說「C'est La Vie這就是人生」。如同真實世界裡的那位「告密者」,所有的理想,終歸在生命終結的那一刻煙消雲散,只求活在當下時,一切,都能無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