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天祥專欄〉克里斯多夫諾蘭對蝙蝠俠的黑暗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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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給你如是的難題:如果只有一艘船能獲救,你會不會犧牲另一艘船上素昧平生的無辜者,而且親自按下引爆鍵?他甚至運用蝙蝠俠堅守的「原則」,來製造整個社會的失序,而讓蝙蝠俠即使表面獲勝了,卻必須自願領受黑暗詛咒,難見天日。諾蘭的「蝙蝠俠」電影,情節幾度逆轉,已經不只是角色在鬥智,而是近乎道德試煉。有一度我差點以為他終究掉落好萊塢窠臼而高呼「人性本善」,後來才發現一波又一波的試煉並未讓答案定於一尊。

 而最殘忍的是,原本共同維繫正義的伙伴可能受不了打擊而成為邪惡的一方,而蝙蝠俠只好背負一切罪咎,以假象和謊言去支撐人心僅存的信念,讓電影最後籠上了更深的悲劇性。而且蝙蝠俠也不是「全知」的,當老管家及時收回女主角留給他的信時,不也預見了人性所能承受的底線,並非刀槍不入的蝙蝠裝所能領受的!

 過去飾演「小丑」的演員,臉上都像帶了面具似地化上濃妝,本片我們卻可以清楚看到希斯萊傑藏在薄薄油彩下的臉部線條和扭曲表情,他那如毒蛇吐信般的舌頭、游移的眼神、以及無惡不作時的嘻笑神態,確實令人印象深刻。不過把所有光彩盡歸「小丑」也不盡公平。本片在編導演和技術特效各方面的表現都維持了相當的水準,除了換角也影響不大的女主角外,幾乎每個男配角都恰如其份又火候十足。而電影擲地有聲的觀點也證明了好萊塢若干根據漫畫改編的電影,確實拋開原典束縛,自成天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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